【書摘】赤道上的極地 : 新加坡微民族誌

Sherry Yeh
Aug 11, 2023

--

註: 該書 2016 年 10 月出版,筆者閱讀期間則為 2017 年。

前不久,我才在網路上看了一支新加坡教育部做的宣傳影片。場景調度專業的影片中,一張張懵懂的臉龐,一再問著:「為什麼?」而結尾則是一位優雅的老師,在黑板上把失敗二字劃上了大叉,然後問學生說:「為什麼我們不能把失敗變為成功?」我也看了好多在臉書上分享著這支影片的朋友們,紛紛留言說這影片多麼讓人感動云云。但我所焦慮是,「為什麼」我們不能容許人生中的一些挫敗、一些自新的機會、一些規定的通融和制度的鬆綁?為什麼我們在孩子犯下最後一個錯誤決定之前,只有頻頻的責難?( p.69–70 關於「容錯率」的探討,筆者認為這也反映了許多亞洲社會害怕犯錯、害怕失敗的文化 — — 有功無賞 打破要賠,輕則無人發言,重則衍伸至系統性問題,以下為新加坡教育部影片 )

新加坡教育部宣傳影片
Source: Pixabay

如今新加坡的表演藝術到底是什麼樣光景?兩年來陸續看了不少電影和劇場( 誰說這地方無聊呢?),讓人訝異的是,此地 ( 當然,大部分是人們好掌握的英文 ) 的製作竟都如此振振有詞。解釋往往有兩種,一是政府必須對文藝空間採取懷柔政策,否則人們無處洩壓 ; 二是藝術家們的境界總是高過媒體發展局的審查制度。

電影導演的策略多是讓作品先在國際影展亮相,一旦得獎,受到 「國際認證」的作品便順勢在新加坡得到言論豁免權。到課堂上跟學生分享 《沙城》( 2010 )的年輕導演巫俊鋒告訴我,雖然電影講的是失智症的阿嬷,追問的其實是新加坡鮮為人知的華校抗爭史。影片中,主角透過發現剛過世的阿公遺留的相機底片,追索出祖父丹曾經參與運動的往事,透過失智症阿嬤對自己的「誤認」,主角被流放在馬來西亞的政治犯生父在片尾呼之欲出。這些片段的内容細節,導演在開拍之前並不需要具體向審查主管說明。影片得獎後,一刀未剪上映。

《沙城》( 2010 )

劇場則是另一番風景。每次在舞台上只要出現語帶雙關的橋段,不論直接對時政也好,或是迂迥隱晦的影射,總是帶起台下一片呼嘯或是充滿快意的掌聲。只不過劇本往往意有所指。看戲的觀眾同樣帶著醉翁之意。多年前高壓政治裡求生的理想主義,如今轉變為一種犬儒心態,對媚俗務實的社會現實不斷挖苦。看戲就不只是看戲,美感經驗變得一點也不純粹。(p.210–211)

Source: Pixabay

認知幸福 VS. 情感幸福

p.232
p.233
p.234
p.235
p.236

--

--

No responses yet